【冷锋x钢铁侠】疑云杀机 第二十八章
一阵喧哗声在门外响起，屋里的三人都抬起头看向门口，就见一个AIM保安进来报告说：“我们抓到了一个入侵者。”
“入侵者？”Killian的眉毛向上抬了抬，思索了一下说：“带到这里来！”
他转向Tony：“你说，这会不会是你认识的人呢？”
Killian大概以为是冷锋来了。Tony心思百转千回，然而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，这不可能是……
然后他看到那个入侵者，表情活像是见了鬼。
是卓亦凡！
～～～
“Tony？”卓亦凡像傻了一样看着眼前的情景。
Tony死死瞪着卓亦凡，仿佛靠瞪就能把他瞪消失掉似的：“你在这里做什么？！”
“我想你也许需要帮助……”
“我不是说了我一个人搞定！”
“那……看来你并没有搞定……”
Tony气结。即使在这种状况下，他跟熊孩子还是不对盘！
“这可真出乎我的意料了。”Killian在一旁插进话来，“这是谁？看来你们还有后援？你的中国朋友还真不少。”
Tony还没答话，卓亦凡先抢着答道：“小爷是卓氏汉邦钢铁集团的总经理！我警告你们，你们这是绑架！马上放了我们，不然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，我在这里可有不少熟人。”
Tony不敢相信地看着他，Killian则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：“恕我直言，好像是你们非法入侵在先吧？”
“呃……”卓亦凡一时没想出反驳的话，眉头一皱，转进质问道：“那是你们先感染了冷锋，我们才会来的！”
“我们AIM是跨国生物制药公司，你无端指责我们感染他人，有什么证据吗？”
“呃……”卓亦凡仔细一想，好像自己还真的没有证据，他所有的了解都是从Tony那里听说的。
“没有的话，可要承担诽谤名誉的后果的。”Killian已经放松下来，故作严肃地教训道，“小伙子，说话前要三思啊！”
卓亦凡张口结舌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
Tony真想假装不认识他。
不过熊孩子到底是熊孩子，最擅长的就是不按规则出牌。
“那……既然是误会，那你们就放了我们呗。”
这话说得石破天惊，Tony已经不知道该对此作出什么表情，连Killian也只是愣愣地重复了一句：“误会？”
“那个，我理解，你们研究病毒的，被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吧？不不不，我没说这件事就是你们做的。既然你们没做，那咱们就没事了，各走各路好不好？”
Tony又一次以看白痴的眼神看卓亦凡，而Killian的表情在经历了惊奇怀疑思索等一系列复杂变换后，在卓亦凡不变的期待目光中，终于转成了嘲讽戏谑。
“我说了是误会吗？”
“什么？你！”卓亦凡腾地冒出被耍了的愤怒，猛地挣扎起来，却被抓住他的那些人按住了。“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？！冷锋怎么得罪你们了？”
“他没错。”Killian柔声说，“他错就错在跟Tony在一起。”
卓亦凡不由得看了Tony一眼，眼神中有种怨愤的情绪，刺在Tony心上。Killian捕捉到了这种情绪。
“你跟Tony也很熟吗？看来你有比我更有效的方式找到他们。”他有点好奇地问。
卓亦凡把脸扭到一边：“不，我不熟，我只跟冷锋熟。冷锋沿路留下了记号，跟着记号找到他们的时候，冷锋已经病倒了，Tony就说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。”
Killian的眼珠转了一转。
“你是来帮助Tony的？你把Leng一个人丢下了？”
卓亦凡好像遭到了侮辱似的不满地大声说：“怎么可能！他病得很厉害。我们还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守着的。”他又着重强调道：“那可是个老兵，很牛逼的！”
Killian突然回头，看到Tony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，他笑了起来。
“汉邦工厂那场战斗中的四个主要角色，看来都凑齐了。”
卓亦凡惊住了：“你怎么知道那场战斗的细节的？”
Killian的笑容更深了，好像证实了一些自己的猜测似的。
“我当然知道，我什么都知道。”他露出毒蛇的微笑，“我猜，Tony没有告诉你们Leng到底得了什么病？”
“当然告诉了，他说是一种拉曼拉。但即使传染性很强，我们也不能不管我们的同伴！”
“Well，well，well，你们的友谊真让人感动！”虽然是对卓亦凡说的，Killian的脸却对着Tony，刻意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嘲讽，以及观察Tony脸上的后悔。接着，他收敛表情，又转向卓亦凡。
“我可以放了你。不过，当然是有条件的。”Killian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说，“带我们去找Leng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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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传来Tony吸气的声音，面前的卓亦凡也满面不忿：“他都已经病成那样了，你们还想对他做什么？”
“别担心，是好事，是你非常希望的事。”Killian像是在作出施舍，“我是想救他。是我们感染的他，也只有我们能救他。”
“我才不信！”卓亦凡怒视着他，“你们感染了他，把他害成那样，又怎么可能救他？”
“你对我有误判。”Killian摇着一根手指，“我是个商人，不是个杀人狂，赔本买卖我不做。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，那么就没必要再多得罪一个大国。”
“你要不是杀人狂，那希特勒就是个纯洁的艺术家了！”Tony在背后怒道。
“你这个经营武器的‘死亡商人’居然这么说我。”Killian伤心地说，“我好歹经营的是药物。”
卓亦凡皱着眉从Tony看到Killian。
“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我想要的就是Tony Stark。”Killian得意地解释道，“我知道，感染了Leng，他就一定会来。我得到了他，Leng就无所谓了，我可以让他继续活着。我准备和你做个交易：我救你同伴的命，换你们不再管这件事。再怎么说，这是我们几个美国人之间的事，你们几个中国人与此无关，能避免杀中国人当然再好不过。”
卓亦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：“你是想用……”然后又变成了愤怒：“卑鄙！我不能这么做！Tony也是我的朋友！我这样做等于害死他！”
“Tony的天分对我们来说很有用，我要的是活着的他。你不觉得这是你目前所能选择的最好结果了吗？你们至少都活着。”Killian的目光突然冷冽起来，“否则，以你现在的样子，还能做什么？你现在救不了Tony，也救不了Leng，你什么用都没有。而我给你提供了一个让自己有用的机会。”
卓亦凡的呼吸粗重起来。
“Fan，不能相信他！他不会救Leng的！”Tony大叫。
“你不想救你的同伴吗？把他带到这里来，我就能救他。”Killian放下姿态，用一种甜腻腻的声音说，就像在用苹果引诱夏娃的蛇。
“别听他的！他们没有解药的！”
“病毒是我们开发的，你觉得我们会不留个后手吗？你信我还是信他？”
现在Tony和Killian的目光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卓亦凡，卓亦凡咬着下嘴唇在思索。
“你保证能救活冷锋吗？”最后卓亦凡对Killian说。
“哦，我保证。”
“也不杀Tony？”
“当然，我肯定不想杀他。”Killian用最真诚的表情看着他，“Leng在哪？”
“不要告诉他！”
卓亦凡咬了咬牙。
“他在丛林里，一个山洞里藏着。”
“不！”Tony眼睛瞪得很大，呼吸急促，Killian露出胜利的笑容。
“带我们去。”
卓亦凡看了一眼Tony，Tony怒视着他，卓亦凡内疚地移开了眼睛，转向Killian，“我们能来得及吗？毕竟拉曼拉致死很快……”
“我会跟你去。”Killian安抚地说，“带上解药，去了先给他打一针。”
卓亦凡紧紧抿着嘴，飞快地又扫了一眼Tony，然后就被AIM的保安推出了门。
Killian等他完全走出去了，打电话召回他的小队到丛林入口处等着，然后转头来看着Tony，Tony现在的表情十分痛苦，全身都在发抖。
“我该说什么呢？”Killian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，“我听说你一直有信任问题，是吗？不想告诉别人自己的计划。那么恭喜，你终于助我达成了计划。我可是很坦诚的，不妨告诉你，新的计划已经在酝酿中，你所看到的培养皿里的小东西，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。而我现在也已经有新的零号病人备选了。”
“战争开始了。而我们已经赢了。”
***
“战争开始了。”在地球的另一端，地下掩体里，神盾副局长和军方科学家抬起头，仿佛能透过厚厚的岩层穿越几千公里看到欧洲的上空。他们的身边，一台专门的仪器已经连接着天上一个私人卫星的通讯通道。
“战争开始了。”遥远的欧洲，美国队长、钢铁爱国者和鹰眼抬起头，看着一个庞然大物开始升空。
“战争开始了。”一个身材高大的独眼黑人和一个身段玲珑的美丽女子抬起头，看着眼前这栋宏伟的建筑。
“战争开始了。”Coulson在Stark大厦里抬起头，天上浓云密布，在上面36000公里的地球同步轨道上，停着那艘美国母舰。
***
这里已经人去屋空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Maya似乎仍然没有从刚才一系列的冲击中缓过神来，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Killian如此直白地宣告出他们的目标。
茫然无措中，她把目光投向Tony，Tony出乎意料地平静，但目光如刀般锋利。
“这就是你希望的结果吗？你所追求的？瘟疫，战争，死亡？”
Maya慢慢地摇头，摇头，那个闯祸的孩子发现自己闯下的祸已经超出了预计，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，“我别无选择。我身处这里。我困在这个牢笼里。”
“不。”Tony重重地说。
“是的。”
“不是，你是个完全自由的成年人，你有选择的权利，想走就可以走。”Tony咬着牙说，“我才是困在这个牢笼里，连想救我的朋友都做不到！”他的手紧紧攥成了拳，又一次努力地挣扎着。
“就是刚才说的那个中国人Leng？你来是为了救他？”
“是的。”Tony的挣扎仍然没有效果，他的手无力地松开，“他快死了。”
Maya的表情中有一丝同情：“可Killian没有骗你，Extrama确实是没有解药的。”
“不，它有。”Tony说，“我有一个理论，可以一试。”
“利用Extremis的特性，反向敲除吗？所以你需要Extremis。”Maya似乎很自然地跟上了思路，“可是Extremis……不够稳定。”
Tony没说话，只是以一种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她。Maya突然反应了过来。
“你……”她的目光突然充满了惊喜，整个人也来了精神，“你已经……找到了稳定的方法？”
Tony迎着她的目光，他现在看上去几乎具有一种与他处境不相称的威严：“我找到了。”
Maya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些话，她的嘴张开了，然后，就像卡住了一样定格了几秒，接着，她的嘴闭上了，表情黯淡下来。
她记起了刚才Tony已经把她严词拒绝了。
“Maya！”Tony正色道，“我可以把方法给你，我甚至可以不署名。我对这些成果的归属和名誉并不在乎。我所求只有一件事，你知道的。”
Maya突然对自己有一种渺小的感觉，悲观慑住了她：“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，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。我已经……无法回头了。”
“Werner von Braun在二战后投降了美国，在载人航天方面作出了卓越贡献，被誉为‘现代航天之父’。”Tony看进Maya的眼睛里，“你总是可以回头的。”
Maya眼含着泪，盯着Tony看了半天。
“放我出去。”Tony恳求道，“拜托了！”
***
“报告，战狼中队全体成员已经到位。完成对洛奇诺和AIM总部的外围侦查，结果表明这里存在专业的武装力量守卫。等待进一步指示。”
“发现有一辆封闭式厢式冷藏车进入AIM总部。”
“另外，仍然没有找到冷锋同志的线索。”
***
直到坐上车，开始返回，Tony仍然有点不敢相信。
与他的预期相反，Maya没有把他放出去，而是把他带了进去。
他们两人又一次回到了AIM的P4实验室，Maya拿出Extremis，还拿出了他们改造Extremis所需的其他原料——现成的。
这包含着某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意味——Maya其实也已经研究过Extrama的解药，并与他找到了相似的思路，只是差了解决稳定性这一环。
有了Tony的解决方法，他们两人合作，在数小时之内就制作出了解药。
不过他们没能做实际的实验，培养柜已经空了，里面的Extrama-M已经都被拿走了，而他们在储藏室里也没有发现病毒的影子。
“他们可能把病毒拿到总部去了，Zemo和Zola都不在，估计是跟着车去护送病毒。”Maya说，“不过我不能肯定，这部分的事情他们一直都瞒着我。”
“没法事事都要求完美。”Tony说，“能有目前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。”他把解药小心地装好，然后招呼Maya：“走吧，我们得抓紧时间。”
他走了两步，然而身后没有脚步跟上来，Tony疑惑地回头去看，就见Maya摇了摇头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还不能走。”
“别任性了。”Tony不耐烦地说，“你留在这里干什么？快跟我走！我们没时间耽误了。”
“这里的资料。”Maya说，“所有关于如何制造生物武器的资料，包括Extremis的资料，我要全部销毁，不能留给AIM。这样，他们短时间内就无法再重建整个流程，无法再制造Extrama了。”
“那会需要很多时间，被发现的几率也大大增加，我们不能冒这个险。”
“没错，我们不能。你不能，我能。”Maya坚定地说。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Tony有点动气了，“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下做这种事？Killian一回来就会明白一切的，不，他不到那时候就会的。”
卓亦凡……他必须马上动身！两边的情况都很危急，而他也并不想为了救冷锋又失去另一位朋友。他的心情更焦躁了，然而Maya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。
“是的，他一旦明白过来就会马上转移资料，所以这件事必须马上做！”
Tony眉头深锁，烦躁地转了两个圈子，终于双手一挥下了决心。
“啧，好吧！那我们赶快动手！”
“不。”Maya又拦住他，“我来动手。你先走。”
“我说了不行！你把我放走，还毁掉资料，Killian会怎么对你？你让我把你一个人留下跟那个疯子呆在一起吗？”
“Tony，你要浪费这唯一逃出去的机会吗？你好不容易做出了解药，你的朋友还在等着你，他随时可能等不下去，这种时候，你还要在这里瞻前顾后吗？”
Tony倒吸一口凉气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Killian不一定会对我怎么样，毕竟，如果资料毁了，就只有我知道怎么制造Extremis，他们还需要这个。”Maya安静地说，“再说，由于我一直以来的袖手旁观，才使事情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，害了Christine，害了那些非洲人，害了你的朋友。如今，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弥补了。不这样做，我永远不会安心。你要是阻止我，我永远不会原谅你。”
Tony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，他上前抱住了Maya的双臂，心中的感情涌动在喉咙口。
“Maya，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。”
“那就先记着，等我将来找你连本带利地回收。”Maya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柔情，“快走吧！”
“小心！尽快做完来找我。”Tony说，“我在……”他突然停顿了一下，“给我发短信。”
Maya向他微笑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于是Tony转过身去，带着解药，迅速地离开了。
Maya看着他的背影，微笑转成了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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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着浓重的夜色从大象坟场启程，在晨光微熹时到达AIM基地，停下了车，Tony疾步向着大门跑去。
老何给他开了门，眼圈发黑，看起来也是一直没有睡过。他放Tony进去后，又在门口等了一会，对外面观察了半天，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关上了门。他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Tony知道老何在找什么，他只是暂时没有时间、也没有心情去解释。
他没有等老何，一进门就继续跑了起来，走廊从没有显得这么长，看不到尽头，他耳边响着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，他突然害怕自己会跌倒，撞到墙，摔断脖子，或其他什么意外会发生，这里是不是处在地震带上？会不会有强盗突然出现？某个维持生命的关键仪器会不会突然失灵？会不会突然停电？仪器的波形突然变得紊乱，然后起伏渐弱，最终成了一条平直的线……
他想抽自己一巴掌，想停下来扶住墙，想把脑袋里那些不知从哪不断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赶出去，可是他绝不能停下，不能做那种事！最后他探手入怀，紧紧地握住一个小盒子。那似乎给了他一点安全感。
他护住它了，它没事，不会有事。他也能护住他，他没事，不会有事！
Tony大力推开病房的门，Barnes在那里守着冷锋，他的朋友好像还维持着他一天多前走的那一刻时的姿势没有变过，只是能看到他露出的皮肤上的紫红色斑块似乎更多了。
“快！”Tony掏出小盒子放在桌上，Barnes以最快的速度去准备注射。而Tony此时凑近了冷锋时才发现，他的口、鼻、眼角处，都已经有蜿蜒的血迹出现。
Tony惊吓地退了一步，又退了一步，一直退到他看不见那床上病人的脸才停下。那不是他，那不可能是他！那是他卓越的朋友一个衰颓破败的仿制品。上帝啊！他赶上了吗？他是不是已经太晚了？他的解药会有效吗？会有无法预料的副作用吗？他的朋友还能恢复如初吗？……
眼前又开始发黑，Tony的指甲狠狠地抠入掌心，疼痛和细细的血流却给他一种释放的快感，也让他那种眩晕的感觉消退了。
不是现在！绝不！你给我退下！Tony在心中狠狠地命令着他的惊恐发作。
他看着Barnes把解药输入冷锋体内，看着他处理掉医疗废物，然后看着他又回复到刚才那种守着的姿态。
他为什么不说话？为什么不笑？为什么还是很严肃的表情？
Tony非常想开口询问，可是他太害怕了，怕得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感觉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，Barnes终于注意到了Tony不正常的表情。
“别着急啊，这才刚刚注射进去，要起效还得等一段时间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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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非常别扭的一段时间，Tony一直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。Barnes曾让他坐下来等，但他无法做到。他的双腿如同铅铸，无法移动分毫，甚至也无法弯曲。
几个小时后，Barnes才说了一句能让他恢复正常人类感觉的话：“看来起效了。”
一瞬间他起了一阵战栗，仿佛从头到脚过了一次电。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，随便推开旁边的一扇房门就走了进去，坐下，膝关节发出摩擦声，小腿到脚麻得酸疼，他用手捂住了脸。
不，他没有天真到以为从此就万事大吉了，冷锋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，清除病毒的过程不是施魔法立竿见影就能好，在这过程中依然会充满凶险，但，自从那天早上高烧的冷锋把左臂上的水疱亮给他看，还是第一次，他心里充满了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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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ny花了几小时等来了Barnes一句激起希望的话，又花了几十分钟整理自己的情绪。然后，他可以开始处理另一件紧迫的事了。
他找到了老何，老兵正在擦枪，身边排着他翻遍AIM基地找出的不多的几把枪、一些子弹和几颗手雷。
“He……”Tony简直不敢面对他，尤其是看到他所做的一切准备，“我非常，非常抱歉！”
“抱歉？为什么？”
“Fan……他救了我，而我没能救下他。”
此时的Tony，因为自己这句话而羞愧难当。
之前他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老何和卓亦凡。卓亦凡明明是知道关于生物武器，关于红巾军、九头蛇与AIM联手，关于种族灭绝的事的；连中国政府没有告诉他们的事他都告诉他们了。而且，当然卓亦凡也不会不知道他自己是从哪里出发的。
所以Tony一开始就明白了，他是故意的。
他小心地透漏着一些信息，比如老何的存在，又藏起另一些信息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天真幼稚的角色，把想要套路他的Killian反套路了进去。Killian以为自己引导着卓亦凡告诉他冷锋的下落，但其实是卓亦凡引导着Killian做出这一决定的——在Tony的配合下。
但Tony最后的痛苦是真的，发抖也是真的。
因为他明白，卓亦凡这是准备牺牲自己，带走Killian和他的战力，给Tony创造机会以便他能想办法脱身救冷锋的。
他居然需要这个熊孩子的牺牲！
Tony痛苦地意识到，一直以来，自己可能都看轻了这个熊孩子。他其实很机灵，在很短的时间里想出了很冒险却很有效的办法，用精湛的演技骗过了Killian，扭转了极为不利的局势。自己都未必能想到这么个主意。
而由于自己的无能，才迫使卓亦凡现在陷入了危机。
Tony Stark，你真是个自负得无可救药的大傻瓜！
Tony羞愧的目光不期然撞上老何的目光，他很害怕看到老何眼里的失望、责怪和怨恨——然而没有，什么都没有，老何的目光清醒深邃，平静自然。
“凡哥是个成年人了，他自己做出的决定，自己采取的行动，用不着你为他负什么责。”老何对他的态度明确不赞同，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味，只是平静，“他还活着吗？”
Tony愣了一下，然后才回答：“我想他应该还活着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老何没有多余的废话，“我准备去大象坟场，你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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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开学前最后一更。凡哥立功了！
治病不是施魔法，所以冷锋还在继续酱油和离线中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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